林栋的公务员之梦却并未熄灭。两年后,林栋再次走上考公务员之路,第一年失败了,第二年他考上了广州某税务部门。
成为一名公务员后,林栋的月薪不到6000元,他与人合租一套房子,每月租金2000元,午餐由单位提供,每月在饮食上的花费约800元。
他的收入比在企业时少了将近一半。当《第一财经日报》记者询问他是否想要再次回到企业时,他表示“不想再折腾了”。
林栋的回答与第一财经的调查惊人相似,“不想折腾”,成为76%的受访公务员选择继续干公务员的主要原因之一,其次是“家人不希望离职”。
当然,也有受访者坦言:“不管你信不信,真想为人民服务、为国献力”“想做点事”。
上述在工商系统工作的小张则表示,他最看重的是目前工作带来的人脉,“可以接触到各行各业的人,和企业、个体户等交流较多。”
也有人还想“折腾”。在广州某市直部门工作的何秦(化名),之前在老家贵州当公务员,然后考来广州。他用“夹心层”来形容自己所在的公务员群体,“看起来风光,其实有时还不如农民工兄弟。”
他并不打算一辈子做公务员,这是他父母那一辈的期待——希望儿子能够稳定,不用东奔西跑。但他却有自己的想法:“我想什么都尝试下,这里应该不会是我终老的地方。”
在接受调查的公务员中,也有人表示,想要离开是因为“付出与收入不成正比,大量的无用功和人力浪费”“工作无意义和热情,事业变成了职业”“少有成就感”。
收入究竟高还是低
仅仅以数字来比较各地公务员的收入情况并不科学。
房产对大多数公众来说,几乎是一生中最大的“消费品”,若以各地房价为对比坐标来看,济宁市公务员的收入还算差强人意。比如,在济宁市区,房屋均价在每平方米6000元。上述李先生所在的县城好的小区房价为每平方米3200左右,位置不好的仅每平方米2500元左右,基本为一个月的薪水就能买1平方米。
而在上海和广州等地,上述公务员可能要不吃不喝几个月才够买上1平方米。
中国房地产指数系统百城价格指数报告显示,2015年8月,上海新建住宅平均价格达到了每平方米35406元;广州为每平方米17055元。
此外,老一辈公务员肩上的压力轻很多,他们无需面对高昂的房价。
广州市某市直机关处级干部告诉《第一财经日报》记者,他当年分了一套两室一厅80平方米的房产。他给本报记者看了其8月份的工资条,职务工资、级别工资、工作性津贴、生活补贴等加起来应发合计11148元,扣除公积金1750元和所得税后,加上补发的1020元工资,最后的实发工资为9590元。
另一名副处级干部章霖(化名)也认为自己很幸运,他踏上了分房的末班车。广州市一级单位在1997年10月后就不再分福利房了。
他透露,他每月工资实发大概为7200元,加上公积金等,年薪约为14万。
章霖说,14万如果养一个三口之家在广州还是会比较紧张,不过妻子还有一份收入,日子过得还算小康。
去企业会好一些吗?章霖表示,去企业的待遇不能一概而论,得看是去什么企业。如果到国企,副处的收入应该至少翻一倍。去民企就很难说,民企得看个人价值来安排岗位,年薪百万元都有可能,不到十万元也有可能。
“10年前我在企业的薪水比我现在当公务员的都高。”广州市某市直单位人士林华(化名)告诉本报记者,“现在公务员队伍人心不稳,大家觉得付出与收获不成正比,在企业会有更高的薪水。”章霖也有相同的感受,他身边的同事近几年离职的明显比过去多,但从总量上来说公务员离职比例仍然很低,流动性比企业小很多。
章霖表示:“公务员应该和市场接轨,不要过度神圣化,也不用过度关注和解读,这就是360行中的一行而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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